“没用的，如果有用我姐也不用死，橙红的背景太可怕了。”

齐兰忍不住插话，“我们也不能堂堂正正的给你姐报仇，吃着这行饭，就算和他们吃不到一个碗里我也们也不能砸这一行的锅，这样不道德。”

“我不在乎是不是堂堂正正，我就想让那个逼死我姐的人付出代价。”

乌肖哽咽着嘶喊，“凭什么我姐那么好的人被他们逼死了，他还天天好吃好喝的活着，我要他付出代价，要他坐牢，要他没有好日子过！”

看着拿掉眼镜擦眼泪的男人夏乐答应他，“我会尽力。”

“好，好，夏乐你说的话我相信。”

齐兰在一边笑了，“是不是我们小乐看着就像好人？”

“对。”

乌肖连连点头，“不是好人怎么会在房子倒塌的时候拼命去救人，换成我肯定早跑了。”

“很多人都会和你一样，小乐属于少数那一拨人。”

齐兰把话题拉回来，“现在人你也见着了，也答应你了，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可以，可以。”

乌肖起身走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小小的U盘，双手托着郑重递到齐兰面前，腰也弯了下去，“请你们一定要做到。”

齐兰连忙起身接过来，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泼他一点冷水，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叮嘱了乌肖几句后离开。

上了车，齐兰再度打通夏乐的电话，“小乐，你心里要有个底，有些事咱们不能做。”

夏乐坐到飘窗上看着下边来来往往的车辆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可是小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忌讳，不是我胆小怕事，咱们这个圈子本来就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地界，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太多了，有许多本来就不愿意上岸的，因为来钱快，就比如吴凤，你能要求她正正三观吗？

不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些事大抵也就是个你情我愿，乌燕的经纪人是错了，可是小乐，我要告诉你，踏进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心理准备，如果一开始乌燕就态度坚决他的经纪人诱惑不到她，这样的人太多了，太多了你知道吗？

那是他们扬名天下的路，如果他们想走，他们亲爹妈都拦不住。”

“就像之如那个经纪人一样吗？”

“她的经纪人更聪明点，知道先给人吃了甜头，在她想要更多的时候才引诱她下水，谢敬轩也是同样的手段，他们就是掌握了这些年轻人想成名的心态，给他们在前边钓个饵，这个饵他们看得见摸得着，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咬到，你说这一步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住？

谢敬轩是你捞得快，当逼到极限他要么就真跳楼了要么就跨出那一步了，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么自在。”

话说到这了齐兰也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些，“你以为现在事情闹这么大后边的推手只有橙红吗？

远远不止，都是在绝境边缘挣扎过的人，人心要失衡太容易了，凭什么他谢敬轩就安安全全上了岸，他们还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拖着大家一起死是他们会有的心态，小乐，你对这个圈子的了解都浮于表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进来，又有多少人灰心绝望的离开，你也不知道我们会收到多少撩拨的信息电话，我都觉得继续在这个行业干下去我大概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

“他们自愿送上床吗？”

“对，不止我，程江他们都一样，左右有段时间都吓得不敢回去，天天睡在公司，他家门口有人就穿个小裤衩捧着胸在那里等着他你能想像吗？

乌燕我见过几面，有一回在同一个局上，我例假来了身上不舒服，有个眼瞎的一定要和我喝酒，是她替我挡了一杯，很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小乐我和你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把人逼死了我不会同意你管这事，这个圈子里的人怎么烂都可以，谁也没那么无辜，但是不能出人命，他们就两姐弟，她一直把乌肖当命一样看待，自己休学都要供弟弟念书，我无法想像她是被逼到了怎样的地步才能扔下这么在意的弟弟去寻短路。”

齐兰伏到方向盘上，“这个行业真不是个好行业，见到太多乌七八糟的东西了，有一段时间我看哪个明星都会想，哦，这个跟谁睡过，那个是谁的外室，呵，这个啊，这都是出轨的第几个人了，啊，那个，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可以跑马了……那时候真的太丧了，后来进了蜗牛，工作量大减也不需要我去怎么应酬，给了我休养生息缓过来的时间，再看着你一路走过来我对人的信心才又慢慢建立起来，如果没有来蜗牛都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也会从哪个高楼上跳下去。”

“你在拍我马屁吗？”

齐兰‘噗哧’一声笑了，瞬间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冲开了去，“对对对，拍你马屁，涨工资吗？”

夏乐靠着玻璃窗笑了笑。

“小乐，你就做自己，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去了解那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所有的坏主意都打不到你身上，你也捞不了那么些前扑后继的人，如果有一天吴之如或者谢敬轩还是想去那条捷径你都不能拦，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他们……”“他们会挨揍。”

齐兰笑，“行行行，你管他们去，乌燕这事我来运作，你不要管，等结果就行。”

“以你的经验来看，结果会是怎样？”

“丢卒保车，以我对橙红的了解那个经纪人肯定会被橙红抛弃，至于之后他是不是会反咬橙红一口，那就看他们会走到哪一步了，回去我和陈潜看看这个U盘里都有些什么，如果证据充足到那时候可以让乌肖起诉他，让他坐牢。”

“知道了，你好好运作。”

“我办事你放心，进度我会向你汇报的。”

挂断电话，夏乐突然觉得特别想念郑先生，有了对比她才知道郑先生给她支起了一把怎样的保护伞。

门铃响起，想着是莹莹带程礼过来了，她踩上鞋子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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