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搂着慕容菲菲说，“我的责任很重，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和老人，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

  “我知道。赶快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慕容菲菲总是这样恬淡，她身上散发的温馨，是郑雨涵不能比。

  张明海中这段日子忽略了慕容菲菲，整天陪客户吃吃喝喝，几乎没在家吃过一顿饭。要是郑雨涵早就发飙了，带她就像带孩子，比带孩子还累，离不得人。空虚，寂寞，冷落，都可以成为她去酒吧买醉的借口。

  日子过得飞快，他几次生意失败时，每每都是杜威出手相救。他没问过杜威为什么有这么多钱，是否有黑钱也不方便问。

  饭间一个大公司的老总，说奇闻给他们听。

  “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认识一广告公司女总，为了在我这接个业务，磨了好多天。可我已经先答应了一熟人，所以她软硬兼施，使出回扣、送礼这些见多了的招，我还是没答应。你们猜她最后来了一招什么绝的？”

  “哈哈，那还有什么，主动投怀送抱呗。”

  他们啧啧称奇道：“社会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什么人都有了。”

  “当然了，她这样有胆色的操作下来，才能最终把那单我准备给表弟做的生意抢过去。你们知道那单多少钱吗？”陈总惊讶的嘴唇没合拢：“1500万。”

  他和慕容菲菲算着公司现在每个月赢利多少，已经走上正轨，以后他们要赚多少万。

  他和郑雨涵刚住在一起时，有个夜晚也这样，关灯睡床上，第一次说到结婚。他抱着郑雨涵，有点不好意思的告诉她，零零碎碎全加上，只有8万元存款，不过再存一年钱应该就可以付买房首期款。郑雨涵说：“没关系。等我找工作，一个月也有3千多，到时我再去外面兼课上，也有四五千，加上你的工资也有一万零了，拿两千供房，一千伙食费，一千给父母，哈哈，还剩6000多呢，啥花呢？”她一边说还一边掰着指头算。张明海中觉得郑雨涵真是个好女孩，只想和他一起供楼还贷款。

  郑雨涵真正做了他的女人后，很想嫁给他。张明海中娶的妻，却是慕容菲菲。

  郑雨涵，成了别人的妻，别人孩子的妈。

  他在黑夜中把瘦弱的慕容菲菲抱得紧紧的道：“我以后会赚好多钱给你用的，我以后会好好对你，我以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会彻底忘了郑雨涵，只和慕容菲菲一个人好好生活。

  “好。”慕容菲菲轻声说，看不见她的表情。

  日子继续着，张明海中继续忙碌着，周围的人说他渐渐变了，变得塌实、肯干。是啊，现在做生意竞争那么大，脱衣服没人要，只能凭实力，不努力，吃什么？

  郑雨涵以前经常说他学历低，又不愿意继续深造，他也想把公司做大，让已经嫁给海归博士的郑雨涵知道，他没高学历，也能成功。

  不过，幸亏他几次危难中有杜威借钱。算下来，杜威前后已经借给他十几万了。

  陈总的公司是一个全国闻名的饮料品牌。树大好乘凉，张明海中几乎没赚一分钱给了他一批香精，因此他们合作密切。

  他去陈总公司结款，陈总两眼放光神秘的叫住他，“今天有好事便宜你。等下来我办公室。还记得上次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广告公司女老总吗？她今天也来收钱，又带了几个靓女，我留一个给你。”

  他连忙拒绝。和郑雨涵在一起他总不能抵抗外来的诱惑。现在和慕容菲菲生活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嘿，你这么革命？看看你就会心动。我领你见识见识美女吧。”

  “那行，我瞧瞧。”

  其实，他想见的不是美女，而是想见识那厉害的老妈子。到底是什么女人，可以这样豁出去。

  走进陈总关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看见四五个模特一样的女子转过来。各个清瘦高挑，一脸浓妆。最后转过身中间最矮的竟是郑雨涵！

  张明海中以为她的容颜已经模糊，可是就算她的身材已改变，他都能立刻辨认出来。比起和他在一起白净丰满的身材，现在的郑雨涵至少瘦了20斤。

  从他们分手那一刻张明海中就有预感会再和郑雨涵见面，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这种身份。就像他对他们分手失算一样，对他们的再见同样失算。

  郑雨涵同样惊讶于他们的重逢，不过瞬间又恢复自然，扯起嘴角笑着打招呼，装作不认识。她笑起来，颠覆了他的回忆，回忆里她无邪的可爱的笑，不是这样扯起颧骨旁深深的一道沟，冰冷地笑。

  他曾和郑雨涵说过他喜欢女孩子瘦一点，她却怪他喜欢给她扛成批的雪糕买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来。就连分手后，家里的冰箱还留有半打她没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

  郑雨涵胖时人见犹怜，瘦下来却阴冷。

  他始终无法把眼光从郑雨涵身上移开。陈总问他最近有没有做广告产品，要他合作。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郑雨涵，让他以为对郑雨涵有意思，想撮合她相陪。

  “是的，我有广告要做。陈总你不是说找个靓女陪我吗，就让她陪我吧。”

  陈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张明海和郑雨涵，一起走进宾馆的两间套房。

  他把房间的门反锁上，郑雨涵靠在桌子前，一言不发，不笑不动，只是瞄着他。他坐在床上，同样没有表情的看着郑雨涵。他们就这样沉默的互相看着，除了打招呼外没多说一句话。他有太多话想问她。可郑雨涵以老妈子的身份出现，以生意床伴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他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你陪多少客户这样过？”

  郑雨涵没任何表情的看着，默不出声。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在学校教书吗？怎么出来开公司了？不是好好的嫁给了海归博士吗？还缺钱需要这样换生意吗？”

  郑雨涵沉默不语。他站起来，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

  “你说话啊！”

  可他不敢继续摇下去，抓着她的肩膀，似乎骨头也能刺到他的手，她轻得没有重力一样，张明海中怕把她摇散架。

  郑雨涵抬起头看着他，“这是我的私事。你不会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间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来干活的，我就回去了。”她拿起皮包，转身头也不回走出房间。郑雨涵背对着他，跪在地毯上，弯腰捡着郑雨涵在他之前，谈过一次恋爱，那也是她的初恋。

  “你想想看，现在有谈恋爱只拉拉手亲亲嘴不干活的吗？他都跟你谈了快两年，现在和我才破了处，他多讨厌你才会连到嘴的午餐都宁可不吃！”

  他每次生气时，力举郑雨涵惹人讨厌的一条证据，每说到这善于反驳他的郑雨涵就不说一句，含着泪，咬着嘴唇，瞪着眼。现在他胜利了，吵赢她了，刺疼她了。

  张明海中承认自己自私，他爱郑雨涵，爱她入骨，但不会把心窝掏给她。他讨厌郑雨涵，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残酷伤害她。

  郑雨涵的牙齿放松，嘴角慢慢提起，居然笑了，“我已经离婚了。”

  他们最后一次分手，郑雨涵轻松的走出门时，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不是轻易放过他的女人。她来找他了。他已经放下郑雨涵的手，又把她拎起来。

  他要发狂。分手了，还是放不下郑雨涵。也许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可以想象郑雨涵被别的男人拥入怀。他想和郑雨涵复合。

  他从两年前的回忆中苏醒，望着郑雨涵骨瘦如柴的身体，缩水的胸部，减退的魅力，自己却没对她减少欲望。郑雨涵已走出门，她不再执着要留下来。

  张明海中恨她的*，撕毁一切与她重新开始的可能。他打电话给杜威。

  “郑雨涵离婚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杜威很吃惊。

  “你怎么知道她离婚了？你从哪打听的？”

  “哼！我还需要打听吗？她在我们这已经以贿赂出名了！”

  杜威沉默不语。

  “看样子你都知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她结婚生孩子你都说，离婚了你却不说呢？”

  “她是离婚了，那又怎样？你又没离婚。”

  杜威提醒，他才记起有慕容菲菲这个妻子。他无权再过问郑雨涵的一切。

  “你要真还关心她，就离她远点，别再伤害她。”

  “那她为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的？”

  “刚生完孩子时。”

  “为什么？郑雨涵不是生了个儿子吗？怎么搞的还离婚？孩子判给谁了？”

  “孩子没满月就死了。先天不足。你别再问了。”

  “我可能这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我好想给你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别乱想，我们好好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非治不好，我们还可以人工受孕啊。”

  “真的？那好啊，听说人工受孕往往容易生双胞胎。”

  “那双胞胎是两儿子还好，一个跟我姓，一个跟你姓，要是两女孩我可亏死了。”

  “为什么？女孩多好啊。体贴父母……”

  “好什么好？像你这样，父母养这么大，白白嫩嫩，保护得这么好，最后不还是白送给我了吗？”

  “你怎么这么说，好坏啊……”

  多么想要孩子的郑雨涵一胎流了，二胎死了，还和丈夫离婚，受打击可想而知。但这都不是她放纵的借口。她放纵关他什么事？他不再和她纠缠。如果郑雨涵低姿态的撒娇叫他，像过去那样扑到他怀里，他还能拒绝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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