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车！妈的！停车！”眼看着又是一辆出租车经过，但是任凭呐喊咒骂，人家就是不停，反而加速飞快驶过。虎子不由急眼了，离开众人便朝马路中间走去。两手叉腰往那一站，面目狰狞无比。喃喃道：“我看这回敢不停车！那就得从老子身上压过去。”

  刀疤大笑，指着虎子说道：“他喝多了！”

  程爽点了点头，道：“恩，”忽然一叹：“心情不好，很容易喝醉的。喝醉了也好，可以忘记许多不开心的事情。”

  苏雪拽了拽张明海的衣角，柔声道：“把他拉回来吧！太丢人了……”

  张明海走过去，拉住虎子的手就走，虎子大喊：“你是何人！？”

  张明海道：“你大爷……”

  拽着虎子，踉跄的走过来，夜晚的风很大，很冷，秋意更浓了。一片落叶不知从何处来，飘然的在张明海眼前一晃，这短暂的生命尽管拼命的挣扎，却终究还是落了个凄凉的下场。

  就要走到路边了，这里不是闹市区，车很少，偶尔经过几辆也都是疾驰而过。远处哈医大二院的大楼，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苏雪几人在路边看着张明海和虎子的走路姿势，哈哈大笑。张明海几乎是半背办拽的拉着虎子，而虎子则在抚掌而歌：“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顿了顿，“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只不过……”这一句，他唱的很沧桑，也凄凉。张明海的身体一震，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流下，流过双颊，流过腮边，落到地上，混合着尘埃溅起一朵泪花。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蓦然间一股冰冷的气势涌出，他紧紧的握住拳头，眼睛里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低声却坚毅的说道：“张明海！你不要再低迷了！重新做回八十章之前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张明海吧！”遥望苍穹，冷声道：“曾子，用不了多久，我必定会让龙虎门烟消云散！”

  这时，蓦然一阵强烈的光束照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当然，也包括苏雪等人的惊恐叫声。

  “嗤——”强烈的光芒照的张明海睁不开眼，用手遮挡一下，眼前黑雾茫茫，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他心里一颤，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苏雪等人惊呼，这辆车疾驰而过，眼看着就要撞到张明海和虎子，但是好在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在张明海跟前停了下来，车轮后面碾压出一条深深的辙印。

  车停下，车灯瞬间调成了远光灯，张明海这才能够勉强的睁开眼睛。虎子嘀咕道：“风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明海颇为无语。

  这时候，这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向张明海。眼看着这个人，借着车灯一看，惊道：“肖坤？”

  没错，这个人正是肖坤。他走到张明海跟前，激动的说道：“风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张明海笑了笑，道：“恩，我没什么事。”说完，神色一暗，本想问问张明海会的情况，张明海会有六万多人，即使是龙虎门再狠，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全部横扫。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苏雪等人走了过来，说道：“咱们到一边说去，站在马路中间太不象话了。”说完，问肖坤：“把车开到路边吧！”

  众人来到路边，路边有林带，站在一棵树下，众人相对无言。反而是虎子打破了沉静，他愣愣的看着肖坤，忽然一拍脑袋：“你不是肖坤吗？”

  肖坤一愣：“我好像都出现至少十分钟了，虎哥才看到？”

  虎子不说话了，倚靠着一棵小树，顺势滑了下去，睡着了。

  “风哥，张明海会基本上是烟消云散了，只有呼兰区那里的一个分部，没有被龙虎门发现，所以索性存了下来。”肖坤掏出一盒烟，依次给张明海、程爽、刀疤递过去，并给张明海点燃，缓缓的说道。

  张明海吸了一口烟，叹道：“那么，其他人呢？不可能全被干死了吧？那可是五六万人！”

  “没有，其他的人，一半作鸟兽散，一半临阵倒戈，投靠了龙虎门。”

  “现在呼兰区的那个分部，有多少人？”张明海问道。

  肖坤想了想，道：“差不多有一百来个吧！”

  “一百来个！妈的！”程爽狠狠的锤了一下身边的小树，小树剧烈的颤抖起来。

  月圆之夜的月光，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处-女的柔荑。张明海默然道：“肖坤，你现在在哪里住呢？”

  “在呼兰区的分部，今晚我女朋友叫我过去，所以才这么晚出来。”

  张明海想了想，说道：“哈尔滨现在是龙虎门的天下，我们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样吧，肖坤，我们今晚去你那里住，明天带上这一百来个人，去吉林。”

  “风哥说笑了，张明海会整个都是你的，说什么到我那住！”肖坤笑了笑，眉头一皱，道：“为什么去吉林呢？那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发展啊！”

  张明海笑道：“别的地方我不大清楚，不过吉林，那里的地下世界都是很平淡，没有哈尔滨这么勇猛，再加上那里是当年文东会的发源地，要创出一片天地，咱们就去吉林！”

  “好！”程爽首先说道：“不管风哥何去何从，我都跟随到底！”

  刀疤也道：“这辈子，我刀疤只有风哥这么一个老大。”

  苏雪嫣然一笑，挺了挺苏胸，娇声道：“张明海啊！你不会抛下我一个小姑娘不管吧，你可要负责啊！”

  张明海惊道：“我负责什么？”

  苏雪也是一惊：“当然是我的工资，不然你以为什么？”

  “……”

  “好，风哥，我知道了！”肖坤点了点头，“明天一早，我就把所有的人都叫上，一起去吉林！创出他妈的一片天！”说完，又道：“对了，钱上游辞职了。”

  “他辞职了！？”众人大惊，张明海想了想问道：“他为什么辞职的？”

  “不知道，”肖坤摇了摇头，忽然眼睛一亮，道：“不过，听说他辞职以后，也开始混了，因为这家伙和曾子的关系不错，有龙虎门罩着，这两天也是风生水起的。对了，他的那个组织叫‘复仇’。”

  “复仇？”张明海冷声道：“难道是想找我报杀女之仇？哼！我还怕他不敢来呢！”忽然一震，问道：“骆冰和曲三，你知道情况吗？”

  肖坤神色一黯，低声道：“事发那天，我第一时间带人冲去哈医大二院，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张明海叹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了，我早就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这时候，手里的烟已经抽完大半了，橘红色的光亮在夜晚尤为惹眼。

  “虎子！”张明海忽然正色的喊道。虎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风哥？”

  “恩，你起来，我知道你没有喝醉。”张明海淡淡的说道。“只是，你太累了。”后半句并没有说出来。

  虎子站了起来，看着张明海，道：“风哥，怎么个情况？”

  “明天所有人都去吉林，但是……你和我，要留下。”张明海眼睛微微闭上，深深的说道：“骆冰和曲三，我们要尽力的去救，尽管希望很渺茫，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不行！”苏雪等人包括肖坤在内同时喊道，张明海皱了皱眉：“大半夜的，小点声！”

  程爽第一个说道：“风哥，这样做简直就是九死一生！你不能留下！留下的人应该是我！”

  “你不行，你身手太逊了。”刀疤淡淡的说道：“我看，还是我留下吧！”说完，自嘲的吹了吹手里的烟头，笑道：“我早就说过，这条命是风哥的了。”

  “我看……还是我留下吧……”肖坤小心翼翼的说道。

  程爽一瞪眼：“你能打过我吗？”

  “……不能！”

  “那就一边凉快去！”

  一直没说话的苏雪怅然一叹，悠悠百转。她捋了捋骄傲前飘逸的发丝，抿着嘴说道：“你们都滚一边去！本姑娘还没说话呢，真反了你们了！”

  ……

  张明海看着这些人，眼眶中忽然有些湿润。仰天，不让眼泪流下，得兄弟如此，夫复何求！？何患大事无成！？

  “我留下虎子是有原因的，虎子是跟踪调查出身，办事小心，不容易被人发现。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手也不错，在场的除了我之外，你们谁自信能打赢他？我们不是强攻，是智取，如果来硬的话，就带你们一起去了。”张明海道：“我知道留下来可能会暴露，万一暴露就会有危险。这是个玩命的活，但是在道上混，不就是混这个击情吗？我这个做老大的要是贪生怕死，你们会跟我吗？”

  众人沉默不语，唯独苏雪眼中透露着担心，问张明海：“真的不行吗？”

  “不行！你们都得去吉林，明天一早启程！先把那里安顿好，先把根据地整下来，我们救出骆冰和曲三，到吉林也好有个落脚点！总不能我们过去了发现，哎呀，大家都吃草根啃树皮呢啊！？那我可就看不起你们了！”张明海回答的很决绝，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

  苏雪还是不死心：“那你们要是回不来呢？”

  程爽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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