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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只能跪舔!


  陈列嘉措觉得,自己的这一次出使南中,算得上是涨了大见识了。

  从巴里萨尔城与李家的三公子会面之后,登上海船,一路沿着孟加拉湾南下,先后在凌家卫岛、李家坡、雅加达等处游历了一番,虽然早已被人告知这里并不是宁远伯的驻节之处,不过是外围要冲罢了。

  但是这几处的商贸之繁荣,市面之兴旺,人烟之稠密,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陈列嘉措的思想意识。

  便是大博学珍宝智者和大海上师、固始汗驻节的日喀则、拉萨的繁荣程度也远不及这些外围要冲。

  不过,最为令陈列嘉措震惊的是那些在海面上疾速如奔驰烈马的船只,还有那些随时可以爆发出天雷的黑大粗重的管子。一声天雷过后,便是一处烟尘腾起,或是一根冲天水柱。

  城池外面的兵营之中,那些身体强壮,满身充实精力的兵士们,各个顶盔掼甲全副武装。那些刀枪盔甲的倒也罢了,最令陈列嘉措目不转睛的,就是士兵们身上背着的那些小号的大黑管子。里面同样可以施放出天雷,不过声音和威力小了许多罢了。

  他亲眼看到几个兵士使用这样的小号黑管子用来打猎,一排天雷响过之后,几头野鹿哀鸣着倒卧在地上。

  走进城市之中,随处可以看到身上穿着丝绸衣服的贵族,而更多的平民则是身穿着纺织精美的棉布,那棉布织造的十分细密紧实,平滑的如同少女的肌肤一般。

  难道城中便没有堆穷、朗生之类的奴隶吗?

  不过,很快这点疑问便在城外的各处工场、仓库、工地得到了答案。

  那些来自于倭国的劳工,各处因为战事而从平民经过俘虏这个途径而演化而来的官奴们,身上披着用多层棉布重叠制成的垫肩等护具,往来搬运着各种大小货物,或是用手中的工具将炉渣混合着搅拌好的烧灰石子沙子等物铺洒在地面挖出的路基上,之后再用巨大的铁制碌碡重重的碾压过去,使其变得坦荡如砥。

  一声哨子响亮,那些官奴和劳工们放下手中的活计排好队来到炊事车前,准备午饭。

  陈列嘉措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几个身上满是刺青面色黝黑,浑身腱子肉的官奴手中巨大的饭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被南中百姓称为洋芋的作物,胡乱切成大块,混合着鱼肉炖在一起,油光光的肉汤在官奴们的碗里发散着诱人的香味。一个官奴有些敌意的打量了陈列嘉措一样,如果不是陈列嘉措身上衣着华丽,虽然样式有些奇特,但是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想来不是和自己争抢食物的,这才放心的拿过一旁的筷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串在上面的玉米面窝头。

  “大人,这些朗生、乃差、堆穷们,为什么会有肉吃?”陈列嘉措有些不解,在他看来,奴隶就是一群会说话的牲口,除了为主人劳作以外,最大的用处就是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献出他们(她们)的身体和生命,来满足主人在肉体和精神层面的种种需求。

  “我家伯爷当年曾经有过话,养牛之人自然不愿意牛死。让官奴吃得好些,才有力气去做事。嘉措大人难道没有看到,那边蹲着的那群人,吃得便和这些官奴不同?他们都是因为没有完成定量,才会被罚去吃差得多的伙食的。”

  “哦!哦!”陈列嘉措似乎脑袋里有些明白了,原来管理奴隶也有更高级的办法,不一定非得是皮鞭水牢。

  这些倒也罢了,最令他胆颤心惊浑身发冷的,则是那日在九龙江观看军兵操演。

  那一日正好是九龙江地区各府联合搞春季大操演的日子。

  按照南粤军的制度,各处村镇完全都是类似于内地卫所,所有的人都是军籍。各处的壮丁在平时有着管理地方治安,守望相助的义务,同时按照一甲一兵的标准为各个镇、旅输送兵员。当然,如果战事过大,这个标准也会做出调整。

  但是,平日里这些农兵也是要接受训练的。

  几处大校场上,枪炮声不断。

  各处村镇来的壮丁们,按照村寨建制成队,然后以所属的镇县州府逐级组成,一个个巨大的方阵绵延数里,大大小小的旗帜在人群之中飞扬。

  壮丁们穿着保养的十分精细的铠甲,里面为了通风透气还套着一层家中自制的竹甲。手中拿着丧门枪绝户刀等类兵器。往年便是大家要进行检验,连续刺枪若干次不能疲劳,还要进行精度测试,在一通鼓响过的时间内,要完成五次对靶子的刺杀,要求刺中眼睛、胸口、头颅、咽喉等处要害位置的次数不得少于三次。

  至于说什么十五里路负重奔跑,那更是每年必须操练的科目。

  不过,今年的情形有些不同,每日,这里都是铳炮震天,不要钱似的铳弹炮药,朝着靶场喧泄。

  陈列嘉措作为一个不曾接触过火器的外行也只是觉得每日里枪炮声不断,甚是热闹,但是如果换了一个内地的官军将领前来,想必会肉疼死了。

  每日打出去的,是多少火药啊,便是铳管炮管,也有寿命啊,这都是钱粮。

  对于这样巨大的消耗,守汉倒是不以为然,一来,库房里存贮着大批更换下来的火绳枪要卖出去,卖掉之前让它们给自己的军队做一下贡献,让那些士兵熟悉一下火铳的操作和相应战术不是很好?顶多出售之前命人将这些火铳擦拭保养一遍也就是了。

  军队的战斗力,可是要靠大量的弹药和时间、金钱堆积出来的。

  这些壮丁的火铳训练,平均到每个人头上,都能打个十发八发的,不曾装填弹丸的还不在其中。根据历次南粤军大的战役经验总结统计,每每在战斗中,一个火铳兵,平均下来打个三两发弹丸之后,就要上铳刺,用铳刺来同敌军肉搏,直到战斗胜利结束。

  这个射击次数已经比拿破仑军队的实弹射击训练高得多了。

  震耳欲聋的排铳声一波接一波,滚滚的白烟弥漫。

  各府之间的预备兵们暗中也在较量,南中以军功为第一,便是你读书中了状元,在普通南中百姓眼中也未必有一块军功牌子在家门口来得更加荣耀、实惠。

  陈列嘉措等人到达校场时,恰好是近卫旅的兵士们在为各处的预备兵们做战术动作表演。

  “预备……”

  教场上列阵的近卫旅火铳兵列成长长的两排,火铳兵们低声齐齐的呐喊一声,随着军官的口令,密密麻麻的燧发枪从肩头翻下,对准前方。

  他们的队列,采取前后排相间站位,使得后一排的战士,可以将火铳从前排袍泽头颅肩膀之间的空隙中探出,两排一齐射击。

  军中广泛装备燧发枪后,没了碍手碍脚的火绳,战士的排列可以更紧密,形成更强悍的火力,也使曾经让苏格兰高地步兵扬名立万的两排齐射,成为现实。用来对付各种敌人的快速冲击,两排火铳齐射的打击力度,将是是震撼性的,因为无论是从杀伤力到射击精度,都将是数倍的往上提升。

  当然,两排两排一齐射击,这种新型战术,需要训练。所以也只能是先行表演给这些预备兵们观看。让他们在掌握了火绳枪的使用技巧之后,知道自己的差距在那里。

  与预备兵们使用的火铳不同,这些站列成两排的火铳兵,手中的火铳上,都套着乌黑厚实的铳刺,铳刺的头上三个截面最终汇聚成为一条线,前进突刺时的力量将通过这条线贯通进敌人的身体。

  “射击!”

  随着军官的喝令之声,闪着寒光的密密铳剑下,两排火铳一阵齐射。

  大片大片的硝烟腾出,爆豆般的铳声鸣响不停。

  三十步以外密密麻麻的稻草靶子被这密集的弹丸打得东倒西歪发出阵阵哀鸣。

  这番举动,看得在场的二万余人一个个如醉如痴。随着最后一声铳响的余音散去,场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这样的演示着实令人感到振奋。火力太猛烈了,一般情况下,面前的敌人,面对此等打击,基本上都会崩溃。

  面对陷入崩溃恐慌的敌人,火铳兵们还可以衔尾冲杀,用手中的铳刺将他们的崩溃速度加快,直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然,这等战术,对于火铳的制造、加工等各个工艺流程的质量要求严格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否则一个士兵手中的火铳发生炸膛,影响到的,将会是他左右前后的袍泽。

  除了对武器的要求严格之外,对于战士的纪律水平和心理素质要求更高。试想一下,板机就在身后扣动,眼睛的余光之中可以看到一簇簇火光在身边冒起,巨大的火铳声在耳边回荡,刺鼻的硝烟味道近在咫尺。一般的军队确实无法使用这样的战术。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作为一个玩火铳的外行,陈列嘉措只是觉得火铳密集射击打得靶子左右摇动最后在干燥的稻草上冒起阵阵青烟这一幕很有些好玩,却不曾对他有什么触动。

  当真让他感到恐惧的则是随之而来的马队冲杀之术。

  蹄声如雷,马鬃飞扬,数百匹南粤军的战马在场地上往来奔驰扬起冲天的烟尘。

  这一幕倒是让陈列嘉措颇为感到亲切,坐船坐的他大吐特吐,今天看到了如此多的战马,怎能不令他欣喜?

  但是令陈列嘉措有些不解的是,马队的列阵方式和队伍当中的那几门火炮。却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做作。

  那是四门六磅炮,被四匹果下马拉着,虽然火炮颇为沉重,但是分摊到四匹马身上却也不觉得什么,照旧奔走如飞。

  骑兵的身上、马上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令人眼花缭乱,除了内中有数十人装备了长枪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只有一柄马刀,斜斜的举向天空。背上和马上没有陈列嘉措熟悉的弓箭,倒是很多人身上都有火铳,胸前的甲胄上斜斜的挂着子药盒子。

  当真奇怪!骑兵居然还有火铳?

  在陈列嘉措的印象里,固始汗和自家的骑兵都是配备着弓箭马刀,作战时成群结队向敌军奔驰冲击回旋盘绕,不断的以弓箭射杀敌军。每次弓弦响动,都是雨点般的箭矢飞向敌阵。间中偶尔会夹杂着一些铁骨朵、石头等投射武器。

  这些藏民骑兵还有固始汗的青海蒙古骑兵都是自幼便生长于马背,骑术精湛,马上种种动作精熟无比,便是在颠簸的马背上弯弓搭箭,也是个个准头精确,其中不乏射雕手。(说起马背民族,生长于马背,当年有一部电影悲情布鲁克。别的都忘记了,就记得里面的蒙古骑士在马背上做出的种种动作,其中还有一场激情戏是在马背上完成的。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来看看。)

  但是眼前这支骑兵却是颠覆了陈列嘉措对于骑兵作战的金科玉律。

  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方才在场地之中奔驰了几圈的骑兵们迅速列队。那四门六磅炮被牵引到了队列的最前方,调转炮口,将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不远处的数百个草人。

  短时间内,便准备完毕,他们熟练的列阵动作让陈列嘉措为之惊讶,草原上的骑手们若是想完成一次列阵至少要一碗奶茶的时间!而在密集的队列当中,还不时传出各级军官们的呼喊声:“密些,再密些,人挨人,马挨马!膝盖挨着膝盖!”

  在军官们的呼喊声之中,一列列战阵排成,一把把竖立的马刀闪闪银光,似乎感受到了紧张气氛,很多马匹开始用前蹄刨起地来,一些战马打起了噗噗的响鼻。

  “开炮!”

  四门六磅炮朝着远处那虚拟的敌军骑兵发射出了炮弹,四枚炮弹带着炙热的气流朝着那些靶子飞去。不曾待炮弹落地,炮长们便大声督促着炮手和驭手迅速移动炮位,将冲击通道让出来!

  一列列的骑兵齐头并进,开始缓缓奔驰。

  “控制速度!控制速度!”

  在军官们不断的吆喝声中,骑兵开始缓缓的发起了冲击,与蒙古骑兵攻击时队形由密集变得迅速疏散不同,南粤军的骑兵队形排列更加紧密,就算随着队列排面之间距离的拉开,骑兵们可以放马奔驰,但是同一排面之间也始终团结紧密,一排排的马刀只往前斜指。

  骑兵奔腾而来,似乎夹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潮水般的骑兵涌过大地,马蹄踏地声有如奔雷。作为一个经验丰富骑手,陈列嘉措明显感觉到,这些骑兵胯下的马匹,无论是从体态、毛色,到精神状态,都和它们背上的主人一样,是天地间最为优秀的马上战士。它们已经是最好的战马!  

  当晚,在馆驿之中,面对着一桌丰盛的晚饭,陈列嘉措却失去了往日的好胃口。

  自从登上南中的土地开始,他就已经被这里的精美饮食所折服。同样是牛肉,为什么这里的厨师烹调出来的便那般软烂香浓,而自家带来的厨子精心制作的牛肉同人家一比,便有些小喇嘛站在大博学珍宝智者面前的感觉,水准高下立判。

  但是,今天,面对着眼前的二十多道菜肴还有那浓烈的烧酒,陈列嘉措却是食不下咽。

  “嘉措大人,想来是饭食不可口?下官命人撤下去,重新照着大人的口味制作便是!”

  一路一直陪同在他身旁的礼司官员很是有礼貌的向他陪着笑脸。

  “不是!大人!这饭食相当的好!很多,都是大博学珍宝智者、大海上师、固始汗也不曾吃过的!”

  用带着四川口音的汉话生硬的回答着礼司官员的问话,陈列嘉措却脑海之中仿佛开锅一样回放着在大校场时这位官员的话。

  当各部操演完毕各自收操回营之后,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又意犹未尽的陈列嘉措信口问了这位官员一句:“这样的精锐人马,贵主上麾下有多少?”

  “我南粤军治下生民何止亿兆,主公早有法度,凡成丁者皆是军士。每年务必有数月的操演。如此推算下来,将军麾下何止千万精锐?!”

  礼司官员随口一句说惯了的外交辞令,却吓得陈列嘉措顿时吃不下饭了!

  千万精锐?!

  在乌斯藏,便是全数算上,不仅仅是信奉黄教的,只要是在乌斯藏土地上生活的,只要是会走路能吃饭的,满共算下来也未必有百万人!

  这百万人中还要去掉老弱妇孺,寺庙里修行的喇嘛,真正能够上阵拼杀的不过十中一二。这些人盔甲刀枪都不齐全,如何是那些全身披甲的南粤军精锐的对手?就算是固始汗的怯薛军,也未必能够做到全身披甲!

  何况那些施放天雷的武器,足以让最强悍的武士转眼间变成一滩血肉。

  难道,这就是菩萨驾前护教法王手中的降魔法器?

  何况,还有那些恐怖的骑兵,完全不顾对方感受的野蛮打法!骑兵,靠的是马上技艺,怎么能够如此不管不顾的直接硬冲过去?!

  在他心目中,固始汗的骑兵便已经是纵横青海、乌斯藏等处无敌了,但是,比较起来今日看到的骑兵,虽然骑兵的个人技术远不如固始汗手下的骑兵,但是,论起骑队的严整密集,固始汗的军队却是不堪一击。

  他们使用了几百年,从成吉思汗那个年代便流传下来的骑兵战术,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的阵型,东一堆西一堆,稀稀拉拉,把部队分成一丛丛的小队,像灌木丛。阵列是四面八方阵,冲锋时,骑兵队形是等距离分五路向前,面对如墙而进的骑兵,显而易见会被撞烂。

  就算他们迅速汇合,不过阵列相比较起来,还是稀疏很多,完全可以劈头盖脸撞过去,撞开一条通道,一直奔到目的地。

  口中味如嚼蜡的品着美酒佳肴,陈列嘉措脑海之中还在不停的回放着今日见到的情景,“若是我乌斯藏军马与南粤军对垒,面对他们如此蛮悍的打法,该如何取胜?”

  怀里那具温热光滑的身躯蠕动了一下。这才让一直脑子里萦绕着这个问题的他惊醒,却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分了,窗外几只鸣虫在芭蕉树的阴影下低声欢唱着。怀里的那个天方胡姬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香水味道,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牛奶膻腥味道,倒是让陈列嘉措颇为舒服的吸了一口。

  冥思苦想了半宿,陈列嘉措始终想不出应该如何对付南粤军的骑兵缺德战术。没办法,他们的骑兵阵列太密集了,几乎马挨马,虽说马与马之间也有间隔,但快速运动中,这瞬间要巧巧穿过去非有顶级骑术,非常敏锐的预判力不可。更何况,马背上的骑兵手中的马刀恰好封死了这个间隔空隙。

  就算马匹有自己寻找空隙的本能,多数情况下,不撞也得撞。

  而固始汗手下的青海蒙古骑兵稀稀拉拉的队形,根本就没有队形的乌斯藏骑兵,面对这种骑兵墙战术明显吃亏。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蒙古军队的重骑兵时代已经一去不回。从元顺帝以后,蒙古骑兵就已经丧失了装备重甲骑兵的物质条件。所残余剩下的,除了祖先的荣光之外,大多是散兵骑射等经验。

  以骑兵墙对骑兵墙,这样的打法又如何呢?陈列嘉措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又立刻被自己苦笑着否定了。就算他们阵中有人装备长矛重斧,也组织不起这样的密集阵列。

  蓦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为什么只是想着如何与南粤军对抗,成为敌人?佛爷们派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是想和南粤军联合,甚至说只要能够借助南粤军之力量对抗其他教派,便是称臣又如何?我只管把这股强大的力量转移到其他教派头上便是!”

  想到此处,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宽敞明亮起来。怀中那个天方胡姬扭动着灵蛇一般的身躯,顿时让陈列嘉措感到浑身火热,胯下蛙跳不止。

  他虎吼一声,翻过身去,将那天方胡姬压倒在身下,便开始大力驰骋起来!

  第二天,当礼司官员再次见到他时,陈列嘉措俨然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贵族公子派头。

  “贵官,我们今日便启程往顺化去见伯爷如何?我打算尽快将贵我两方通商和美之意向伯爷面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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