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钟情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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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郁觅慢悠悠地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乘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负一楼停着一辆崭新的保姆车,价格和外形一样可观,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算是顶级待遇了。
郁觅作为一名爱摆阔胡闹的有钱少爷,名下有不少豪车,但他没有自己开车的习惯。
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出门都是打出租的,现在终于有人给自己当司机了。
站在车旁的男生二十出头的样子,背着略显过时的双肩包,眼神清澈,有点呆,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看样子就是符泽仁昨天说的助理。
男生在和郁觅对上视野的那一秒,惊讶地半张着嘴,眼底写满了掩饰不住的惊艳。
系统小声吐槽:【宿主,我怎么感觉这个助理不太靠谱的样子?】
郁觅无奈地笑了下,推着行李箱朝还在发呆的男生走过去。
地下车库的灯光偏暗,直到郁觅走近,男生才彻底看清了这张堪称伟大的脸蛋。
江海洋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提前背[shu]了郁觅的资料,看过他的照片。
他当时心里有偷偷地怀疑过,那些颜值逆天的照片,有可能是化妆加后期的效果。
但现在他见到了本人。
郁觅穿着最简单的休闲装,素着一张脸,纯黑的头发柔软而蓬松的顺着,没有特意做过造型。
可即便是这样,他本人也比照片更加好看,是那种所有言语在这张脸面前都显着匮乏枯燥,无论怎么描述,都无法准确描述出来的好看。
这样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还是动态的!
江海洋看得都忘记眨眼了,眼睛发直,盯着他挪不开眼睛。
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种超级无敌幸运大奖砸在自己的头上。
这么平凡普通的他,居然可以成为这样的人身边的助理吗?
一想到这儿,江海洋就有些脸颊耳朵发烫,心里更是坚定,他一定要努力做好这份助理的工作!
郁觅道:“你是我的助理吧?”
他混乱激动的思绪,在听见郁觅的声音后终于回过神,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顿时站得笔直,紧张又活力十足道:“郁哥好!我叫江海洋!从今天开始是您的私人助理!”
“你还是大学生吧?”
“郁哥你怎么知道的?好厉害!”江海洋道:“不过您放心,虽然我还在实习期,但我是专业的,绝对会认真的工作!不辜负您和符总的信任!”
郁觅点点头,将手里的行李箱[jiao]出去。
江海洋连忙接过,不费力地扛上车固定好,转头又帮着拉开车门,“郁哥,您请。”
保姆车内的空间宽敞舒适,小桌板上还放着零食和饮料,叠好的毯子,甚至还有蒸汽眼罩、晕车贴等小物件。
郁觅道:“你准备的吗?”
“对,”江海洋没有当助理的经验,但他
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这些都是他特意提前向助理前辈请教的注意事项。
他道:“您还有什么想要添加的?”
“没有,很好了。”
郁觅坐上车,将毯子搭在腿上,“辛苦你了。”
被夸奖的江海洋脸颊微烫,连忙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心里暖烘烘的。
起先看资料介绍的时候,还以为郁觅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艺人,没想到一点都不难相处!
江海洋关上后排车门,绕到前面的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发动保姆车,朝着h影视基地的方向驶去。
-
郁觅坐车大半个小时,来到基地附近的酒店。
江海洋在到达前提前联系了剧组的后勤工作人员,他们到达后,顺利拿到了两张房卡,刷卡上楼。
《狐妖记》的剧组财大气粗,不缺钱,舍得在人员预算上花钱。统一订的酒店,是h基地附近档次最高的。
虽然居住条件达不到他原本的那间酒店,但胜在更注重隐私和保密[xing]。
郁觅习惯[xing]转了一圈房间,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异常后,回头发现江海洋还没有离开。
“郁哥,需要我帮你整理行李吗?”江海洋道。
“不用,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私人物品。”郁觅想了想道:“不过等晚上九点,你要开车带我出去一趟。”
“好的。”江海洋拿出手机,亮出自己的二维码,道:“那郁哥我先下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微信告诉我。”
两人[jiao]换完联系方式后,房间剩下郁觅,他将自己的东西从行李箱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
系统挂在行李箱上,晃悠着小细腿,好奇道:【宿主,我们晚上要去干嘛呀?】
“你们任务的评定里,有没有原主人设完成度的评定?”
【当然有。】系统小声道:【不过完成攻略任务已经很难了,我们一般对这个没有非常严苛的要求,只要不ooc太严重,我们都算加分项。】
“那我们今晚就去刷一刷这个人设分。”
-
晚上九点。
“笃笃”
江海洋准时站在郁觅的房间门[kou],抬手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郁觅戴着宽沿的渔夫帽,宽大的帽檐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盖住,只能窥见形状优美的唇,[jing]致的下巴和一截流畅修长的雪颈。
即便是遮住了大半张脸,郁觅的身高比例摆在这里,无法让人忽视,而他本人更是自带一种很特殊的清冷贵气氛围,让人有些难以接近。
郁觅和江海洋乘着下行的电梯。
江海洋瞥见了电梯内壁光滑的反光,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发着光的郁觅站在一起,有些局促地问:“郁哥,我们去哪里啊?”
郁觅的嘴角带着几分散漫的笑,颇有几分混混少爷的气质,“在会议室里一堆人研读剧本多没意思,我呢,要去酒吧找点角[se]灵感。”
江海洋听到酒吧两个字,
整个人完全傻掉了。
在酒吧找角[se]灵感?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郁觅,
迟疑问:“郁、郁哥,您刚才说去哪里啊?”
“酒吧。”郁觅叹道:“我以前经常去,算起来也算是[shu]客了。”
郁觅以前想怎么去都是他的自由,但今时不同往[ri],谁家的艺人敢随便去酒吧呢?
万一被人看见了,这黑料还不是随便那些营销号写?
江海洋想起了符泽仁之前和他的叮嘱,说郁觅不太好管,有自己的少爷脾气,所以让他在旁边注意盯着点,别让他瞎闹。
可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电梯门打开。
郁觅抬腿率先走出去,他身高腿长走得很快。
江海洋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跟上,慌乱道:“郁哥,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吧?去游乐园、游戏厅,或者去网咖?这些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见郁觅根本不感兴趣,他冷汗直冒,只能搬出自己最后的靠山,“郁哥,符总不会同意让我带您去那种地方的。”
这招对付公司里的其他艺人或许有用,但对本来就是关系户进来,最讨厌被管着的郁少爷而言完全不奏效。
郁觅打断他的话,反问道:“你是谁的助理?”
“您的。”
“你平时应该听谁的话?”
“您的。”
郁觅满意地点头,见他还要讲话,用手指抵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放心吧,出了什么事都算不到你的头上,我自己兜着。”
郁觅走到车旁,“开车吧。”
见他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郁觅拿出手机,“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勉强,我自己打车。”
“去!我愿意去。”
江海洋连忙坐在驾驶位,开车时不时回头看坐在后面的郁觅,乖乖开车,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打扰。
-
夜[se]笼罩下,酒吧门[kou]隐约可以听见激烈动感的音乐传出来。
门[kou]的停车场停着许多价格不菲的豪车,形形[se][se]的俊男美女,排着长长的队列,等待入场,邂逅一场难忘的相遇。
而黑[se]的保姆车驶入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郁觅从车里下来,压低的帽檐看不清他的具体长相,但只是一道遥遥的身影,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睛了。
“是明星吗?”
“个子好高,皮肤也好白……”
他仿佛自带吸引人群的魔力,无数目光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而处于视线中心的郁觅并不在意。
作为普通人的江海洋,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压力大得身体止不住打哆嗦,像雏鸟一样紧紧跟在郁觅身后。
一贯喜欢出风头的郁少爷享受这种视线瞩目的快乐,扫了一眼这条街的酒吧,挑了一间装潢简单,门[kou]不需要排队的酒吧,走了过去。
角落那间没什么生意的酒吧门[kou](),
?(),
就见到郁觅猝不及防地朝他走过来。
他紧张地直咽[kou]水,脊背挺直,当郁觅走近后抬起头,面对面时,他才彻底看清了这张脸。
太夸张了!
这真的太夸张了……
售票人员在酒吧工作了这么久,负责门[kou]的入场,每天见过了数不胜数的俊男美女[jing]心打扮过的样子。
可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及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郁觅道:“还能入场吗。”
售票人员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指着身旁的一块立牌道:“这位先生您不需要买票入场,我们酒吧有规定,只要是颜值到达要求,我们免票入场。
而您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要求太多了,所以我们由衷欢迎您光临![ri]后您想来,随时欢迎您过来!”
这是酒吧很常见的吸引人气手段,郁觅便不再说什么,抬起手,带上纸质手环,盖章,走进酒吧。
那道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时,所有人像是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放弃了原本排的队伍,全部都涌向了角落这家原本最不受欢迎的酒吧。
一时间这间生意冷清的酒吧成了最抢手的存在。
门[kou]的队伍长的看不见尽头,但他们依旧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排队,只为了再看看那人的身影。
酒吧内灯光摇曳,昏暗暧昧。
吧台处的座椅散坐着一些人,嬉笑聊天,舞池里扭动的人影,被弥漫的烟雾阻隔后,披着一层朦胧不清的旖旎气氛。
当灯光暗下来时,寻找到自己猎物的人们会被最原始的冲动驱使,互相靠近,情不自禁地遵循内心[yu]望,碰触,唇舌[jiao]融。
酒吧外的人因为被他吸引,忽然涌进来一大批人,和不明白情况的人跟风的混在一起。
原本宽敞空旷的酒吧,顿时挤满了人,变得无处落脚。
气氛升温,燥热不已。
郁觅坐在僻静无人的二楼看台,垂眸时灯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他撑着下巴俯瞰沉醉其中的人们。
明明身处于喧嚣的尘世中,却永远置身事外仿佛看客般漠然。
可处于这尘世中庸扰的人,永远会抬头用渴望复杂的眼神,悄然偷看远不可触摸的神灵。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酒,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玻璃酒杯,在灯光的折[she]下,如同琥珀般的酒[ye]。
他微微仰头,鼻尖、唇瓣、下颌的形成了一段微妙[jing]巧的弧度,随着喉结微微滚动,饮下一[kou]辛辣的酒[ye],唇上沾上一抹潋滟水光。
几乎所有人都看痴迷了,就连舞池里扭动的人也看呆了。
他们原本想要看看那帽檐下完整的容颜究竟是怎样的美丽,但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沉迷,伴随着暧昧的气氛,今晚成为了这间酒吧有史以来客人最多的夜晚。
而引起这种
() 近乎集体病态痴恋的郁觅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一[kou]又一[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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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足,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有着神奇的诱惑力,却因为他太过于淡然的神情,带着难以接近的清冷疏离。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配不上眼前的人,甚至经不起他多看一眼。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出现,但只要他在那里,就成为了一种美好的符号,不灭的信仰。
酒吧里寻找到猎物的客人,通常会很快离开开启下一场,而今夜,一反常态没有任何人离开。
一楼挤满人后,才有人陆陆续续敢走上二楼。
但似乎怕惊扰眼前像是幻梦般美好的人,郁觅所在的四周是唯一的真空地带。
一杯酒饮尽,酒[jing]的作用让那张雪白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绯[se],被润湿的唇瓣红润,周身难以接近的疏离感褪去大半。
垂落的眼睫上似乎沾着点朦胧的湿意,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轻轻抚着空酒杯。
指尖滑动时,四周窥探的目光不受控地集中于这点细微的动作。
比起舞池里肆意扭动的身影,猎艳时大胆碰撞的露骨眼神,这个动作甚至称不上是在调情。
但视野里那截细白的手指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
他不需要费尽心思展露自己,只是轻松散漫的勾勾手指,便已经吸引万千人前仆后继。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的原因,他们感觉身体无比燥热,[kou]干舌燥,无论怎么喝水都不起作用,而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能缓解这份寂寞的痛苦,但心中的空虚会越发强烈。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所有人甘之若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敢于靠近的人。
年轻多金的富二代少爷是这种场合的常客。
他端着酒杯,在郁觅的对面坐下,带着[yu]望的目光滑过帽檐下红润的唇,流畅的下颌,白皙修长的雪颈。
他向来喜欢各种美人,寻求多年都不曾真正的满意,但刚才在酒吧外见到郁觅的第一秒,他有种没来由的心动,像是心悸般,心跳快得不受控制。
他终于遇上了让他如此动心的青年,仿佛每个地方都是照着他的审美长的。
所以他暗下决心,今夜必须要将人拿下。
富家少爷有过很多成功经验,所以这次他同样自信。
他将手里的酒杯挪到郁觅的眼前,笑着道:“宝贝,我很喜欢你,不知道你对游艇派对感兴趣吗?这里太嘈杂了,我们适合去换一个更私密的地方聊聊。”
郁觅笑着,身体懒懒地倚靠着沙发,微微抬起下巴,藏在帽檐后半张脸暴露在富家少爷的眼前。
他有想过青年会长得很好看,但这么近距离见到,远远超过了他所有的想象。
他就像是上帝造物时最完美的作品。
那双桃花眼带着令人沉醉的魅力,淡淡的一个眼神,看谁都有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富
() 家少爷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
更多的是迫切想要将人收入囊中,藏起来,不让其他的人觊觎。
暧昧的灯光落在郁觅的脸上,描摹着他的五官,细碎的光线像是洒落湖面,被[chun]风揉碎。
“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郁觅笑着,昏暗的灯光下难以捉摸分辨,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眼里的笑意和醉意浮于表面,幽深的眼底[chou]离冷然。
他缓缓道:“不过呢,我也不是谁都会喜欢的,毕竟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富家少爷的心脏因为他的两句话被撩拨的咚咚狂跳了几下,诱惑的外表包裹着纯粹干净的灵魂,没有人能抵御这种强烈的反差。
他听见自己沙哑到艰涩的声音,像是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愣头青一样反问,“你没谈过恋爱?”
“我看起来像是很会谈的样子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富家少爷结结巴巴,“我只是觉得你太美了。”
“谢谢你的夸奖。”
郁觅身子微微前倾,将下巴搭在手上,侧过头,眼尾微微上扬,像是一只小狐狸般狡黠,“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像你这样的……”
富家少爷听着他懒洋洋的尾调,莫名心里紧张了几分,急切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这样的,会符合吗?
他垂眸,看着桌面上那杯先前由富家少爷递过来的酒,却没有要碰触的意思。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经过,郁觅招手重新要了一杯酒,笑着抿了一[kou]浓烈辛辣的酒[ye]。
他像是想起了某些很久之前的往事,讲述着:“给我递过酒的人太多了,他们嘴里说着喜欢我,但更多的是想灌醉我,想要得到我。”
郁觅抬眼定定的看着他两秒,在这两秒间,富家少爷再次感觉到了那股紧张感,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可以判决他的生死。
他听见青年道:“你说,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呢?”
轻佻的态度,为了猎艳而来。
这是富家少爷的初衷,但这一刻他在郁觅的面前深感自惭形秽,可他怎么都不愿意失去现在这么好的机会。
他几乎是用保证的态度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保证永远爱你,绝对不再看其他人一眼,你喜欢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他用忠诚和宠爱,试图和其他人划清界限,在他看来,是他给郁觅的特殊优待。
可是在郁觅面前就显得格外的可笑。
郁觅道:“如果你爱我,可以抛弃其他一切所有吗?”
“什么?”
富家少爷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忽然觉得近在咫尺的漂亮青年有些琢磨不透。
因为灯光幽暗晃动,他半张脸处于淡淡的[yin]影中,漂亮多情的眼底此时深不见底,像是宇宙中吞噬一切的暗物质。
浓艳昳丽的花瓣凋谢腐烂后,缠绕着花枝的是鳞片凛凛闪光的毒蛇,尖细如针尖的竖瞳
,
吐着剧毒的蛇信子。
富家少爷感觉一丝寒凉从脚底爬上来,
危机感促使他身子僵硬地往后缩了一点。
郁觅捕捉到他细微退缩的动作,他微微眯着眼睛。
他遇到过太多说爱他的人,却都只是想要得到他,完全没有想过需要付出什么。
郁觅笑着,眼底却格外的平静。
形状优美的唇瓣开合,用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缓缓说出近乎残忍、不通情理的话。
“你现在所拥有的身份、地位、事业,甚至是你的生命,能为了我,放弃吗?”
在混乱嘈杂的电音背景音中,旁人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甚至担心第一次出现的美人太过于单纯,被有钱少爷骗走。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
那位经常出没于声[se]场所,傲慢的有钱少爷脸上痴迷的神[se]骤然褪去,脸[se]苍白,惊恐畏惧,像是眼前的美人忽然变成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几乎是没有形象的从椅子上摔落,落荒而逃。
郁觅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他只是觉得特别好笑,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践踏谁的尊严,又或者是玩弄谁的感情。
那些能随意把爱意挂在嘴边的人,才是亵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扫了一圈黑暗中看不清面孔的一张张脸,在烟雾中,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神情,或是痴迷,向往,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的爱从来不是谁都能奢求的。
想得到,就要做好丢掉一切的准备,金钱,权利,自我,甚至是生命。
郁觅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他站起身,将戴在头上的渔夫帽摘了下来,恰在此时灯球投[she]过来的偏红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美丽而危险。
仿佛连轰鸣的音乐声都停下了,他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美丽到足够颠倒众生,蛊惑人心的脸,视线滚烫的仿佛奔涌喷发的火山岩浆,足以摧毁一切。
郁觅漠然的往前走,意识到他要离开了,拥挤的人群自发的为他分出了一条小道,让他轻而易举的通过。
而那些视线恋恋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出了酒吧,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一想到他即将离开,再也见不到了。
这种痛苦夹在美好中,如同沙石般硌得生疼。
蹲在酒吧门[kou]的江海洋注意到身后的嘈杂,站起身回过头,正好对上从里面走出来的郁觅。
那张绝美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郁觅居然把帽子摘了?!
“郁哥你……”
江海洋慌张地看着周围,数不清多少双眼睛在看他们,他压低声音,“要是被拍到照片放上网,您的名声会跌到谷底的!”
“难道我的名声以前很好吗?”郁觅笑了下,“而且,你的提醒太迟了些。”
早在郁觅下车的那一刻,他的照片就已经通过手机摄像头,在网络上疯传了。
最开始郁觅戴着帽子,他们也不清楚是什么不知名的小明
星,只是感叹普通人和艺人之间真的有次元壁。
后来经过粉丝的辨认,他们这才发现,居然最近引起各种负面评价的郁觅。
只是和传闻里各种难听负面的词汇截然不同,他本人单独坐着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美好。
他们不敢去打扰,但是不愿意离开。
不一会儿,酒吧里挤满了人。
而郁觅的照片也被源源不断地上传到了微博,算起来,居然算是他最近除了上下班后唯一的活动图。
昏暗迷乱的灯光中,他握着酒杯,帽檐下的侧脸神秘贵气,如同蛊惑人心的妖[jing]般。
可他周围偏偏无人能靠近,像是一株被藤蔓尖刺包围的月下玫瑰,浓郁而危险。
顶级的美貌和迷惑[cao]作,注定了郁觅出道开始就腥风血雨的体质,讨论度就没有下来过。
这些照片流出,毫无意外地挂在热搜,顿时引起一片激烈讨论。
#郁觅去酒吧#
#郁觅私生活混乱#
#郁觅和神秘男□□私会#
[郁少爷这才出道当几天的明星啊,这么快就塌房了?哦,不过应该没人真的喜欢他吧?]
[他原来是gay吗?(关注点歪)]
[这么乱约不会得病吗?太脏了,我得赶紧给我的手机消毒。]
[emmmm对不起我是颜控,生图这颜值是真的很顶了,不说人品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单纯粉他的脸。]
[生图这样也太猛了吧。]
[皇太子本来就是这种人啊,他上学的时候就很混,不良习惯多了去了,不知道怎么公司营销部包装出道的。
反正因为脸喜欢他的姐妹们,吃点好的吧。内娱那么多帅哥还不够你喜欢的吗?]
[不是,一觉醒来我还活在清朝??一个成年男[xing],在正常时间去大大方方去个酒吧你们要死要活,正规经营场所喝酒违法吗???]
[真的是为了黑而黑,这两个有接触的男的,一个明显是助理,另一个是来搭讪被拒的,这也能算私生活混乱?
你家哥哥说不定背地里偷睡了多少个粉丝怎么不拿出来说说?就会在这带节奏,上纲上线,恨不得手里拿放大镜,把郁觅全身都审判个遍。]
[有些人实在闲的没事,找个厂子上班吧]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明星也是人,不耽误正常行程的情况下有私人活动不是很正常的吗?]
[心疼明星?他们赚这么多钱分给你了?想赚这份钱,就应该好好端着这碗饭。]
[你们正主都不在乎,你们在这卖力洗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毫无意外的,这又是一场无休无止的骂战。
-
沈氏大厦,办公室。
整间办公室安静得像是坟墓一般。
沈宴坐在办公桌前,手边堆积着厚厚一沓没有处理的文件,巨大的落地窗倒映着他的身影。
桌面上鲜
少使用过的水晶烟灰缸里,碾压着许多燃尽的烟头。
沈宴夹着烟,对着平板将舞台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底酸涩,眼球布满红血丝。
他试图用这种方法驱散缭绕在心头的酸涩沉闷,可无济于事。
放在旁边的手机疯狂震动。
他的身体沉甸甸,动作迟钝缓慢地拿起手机,像是一块受了[chao]的旧抹布,布满了霉菌,积蓄的水汽不断往下滴答。
亮起的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汇报:
【沈总,郁先生今天入住剧组提供的酒店后,晚上和助理去了一趟酒吧[图片]】
【热搜上有不少争议。】
【需要把热搜撤下来吗?】
他点开了那张单独发来的图片,这一幕刺得他眼底发疼,眼底的沉郁越发深浓,如同酝酿着一场将落未落的大雨。
昏暗的光线里,郁觅迷人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更是露出贪婪的神情。
郁觅的身边总是会围绕着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配拥有他的注意。
这个男人,凭什么可以和他的宝贝一起喝酒呢?
而他却小心翼翼的,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在阳光下,怕引起郁觅的反感。
只能通过助理的汇报,大概知道郁觅做了什么。
可是这根本就不够。
他要一直躲藏下去吗?
他起身,走到那间向来上锁的房间。
如果遇到郁觅之前,他还能依靠妄想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孤独的夜。
可这怎么能和真人站在面前相比呢?现在脑海里的想法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下去了。
他抱着冰冷的人台深吸了一[kou]气。
衣衫上残留的味道透露着一丝虚假,就连上次他专门从酒店里带回来的那条[nai]杏[se]的小毯子,上面属于郁觅的味道也已经很淡了。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着那方杏[se]的小毛毯,手背青筋突起,指尖用力到泛白。
沈宴想了很久。
如果失去郁觅,对他而言,就像是生活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仿佛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他缓缓睁开眼睛,黑沉的眼底写着倦意,身体上的疲倦和[jing]神上的挣扎像是方向完全相反的列车,将他脑海里的弦越拉越紧,绷成随时会断的细丝。
就像是无法脱离的药物一样,深深的植入进他的身体里。
郁觅身边有很多人,有那个绿茶送水的团员,有借着打游戏名义的后辈,之后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挤在他的身边,夺取他的注意力。
他们得意的笑着,一只只污浊的手像是触手一样,紧紧缠绕着神明一样的青年,将那双眸子染上世间最浓烈的情感。
他双目赤红,想要将这些人扯开,双手十指沾满了血污,骨髓和皮[rou]剥离,
可无论他努力多少次,这些人如附
骨之疽般,
源源不断,
直至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倒在地上,坠入沼泽一点点被淹没。
沈宴在办公桌前枯坐,手指间夹着的烟燃到底,灼伤皮肤后他才猛然惊醒,将烟蒂丢进烟灰缸里。
在这一刻,他彻底醒悟了。
如果郁觅的身边有人?
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为什么不能将妄想延伸至现实呢?
既然他已经无法脱离郁觅了,干脆就更彻底一点吧,只要他隐藏的足够好,谁也不会知道他做过什么。
窗外的夜[se]浓稠,月明星稀。
沈宴穿着深[se]的手工西装,手握着方向盘,以接近极限速度在车流间穿行,朝着心中的目的地疾驰。
其他酒吧门可罗雀,陆陆续续一直有人赶到角落那家原本毫不起眼的酒吧。
门[kou]拥挤着无数的人。
即使是已经竖起牌子达到最高接待客流量,停止入场,这些人也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堵在门[kou],伸着脖子不断张望。
黑[se]的豪车停在路边,熄着引擎,车内只剩下一盏暗黄[se]的顶灯,照在沈宴轮廓分明的脸上,衬得下颌线条流畅锋利。
沈宴明白自己来的太晚了。
他关掉顶灯,蛰伏在黑暗中,目光远远眺望密密匝匝的人群。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的宝贝吸引了很多脏东西。
郁觅从酒吧出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的不远处停着的豪车,车里坐着人,灯光却是全暗的。
系统道:【宿主,攻略对象看来是在等您。】
郁觅嗯了声。
江海洋唠叨的话语还在耳边,忽然就见郁觅低下头,伸手抵着额头,身形晃[dang]了下。
那双清明的眼眸染上醉意,似乎有些不舒服。
见到这一幕,周围觊觎的视线更加强烈了,酒醉后意识不清,这简直是最好的机会了!
江海洋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前面还很清醒的郁觅,此刻忽然醉的这么厉害。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
“郁哥,你喝醉了,我们下次再玩吧,先回酒店吧。”
郁觅推拒了他伸过来的手,“不用,我只喝了一点,怎么可能会喝醉呢。”
他往后退了半步。
原本晃悠的身体没站稳,径直往后倒去,没等他摔倒在地,身体被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接住。
郁觅微怔愣,慢半拍地回过头,见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庞。
郁觅蹙着眉头,眼尾带着酒醉后的红意,眼底像是雾气弥漫的湖泊,挥开了沈宴扶着他的手,“你谁啊?别乱碰我。”
平时清醒着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望而生畏,不敢招惹,喝醉之后半点不知道收敛,
“我最讨厌别人乱碰我。”
郁觅把手别到身后,甚至有些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后背被碰过的地方。
沈宴的眼底暗了几分,衣袖下的指尖相互摩挲,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面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冷冽,“我们之前见过。”
“是吗?”
郁觅将信将疑,没有预兆地往前倾了点身子,带着酒香气的灼热呼吸落在沈宴严肃的脸颊,鼻尖甚至是唇瓣上。
沈宴的喉结悄然滚了滚。
眼前的青年忽然笑了出来,“……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有点眼[shu]。”
他摸着下巴,“席子骞,你不是去参加什么破训练营了吗?连游戏都打不了,怎么跑出来的?嗯?”
沈宴的脸[se]沉了两分,声音却比平时更加轻柔了,“我不是他。”
站在旁边还在发愣的江海洋忽然[kou]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到来电人是符泽仁,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接起来,道:“符总……”
“郁觅呢?!”符泽仁气得声音提高了八度,咬牙切齿骂道:“这个小兔崽子才放出去半天,就给我捅这么大个窟窿!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江海洋本来就嘴巴笨,一挨骂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和他说吧。”
江海洋见沈宴穿着不凡,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还是乖乖把手机[jiao]了出去。
沈宴伸手接过手机,“符总,郁觅在我这里。”
听到这道冷淡的声线,符泽仁正在头上的火气一下子哑了,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沈,沈总?怎么会是您?”
“嗯,我刚好路过,”沈宴道:“您别太激动,年轻人喜欢玩很正常,并不是什么错。”
符泽仁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附和道:“是是是,您说的是,您看我这不是一时间太生气了,[kou]不择言嘛。郁觅他还好吗?”
“他很好,符总不用担心。”
符泽仁挂断电话后还有些没有回过味。
他摸摸脑袋。
太奇怪了,沈宴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酒吧?还这么热心?
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香水代言,仔细一想的话,看来沈总真的对他的小外甥有点意思。
沈宴将手机还给江海洋,“可以了。”
江海洋几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沈宴,由衷地感谢:“谢谢您替我们解围。”
“没关系。”沈宴看着脸颊绯红的郁觅,又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道:“这里人太多了,你先带他回酒店吧。”
“噢噢。”
江海洋这会儿已经彻底对沈宴放松了戒备,就着他的手,合力将喝醉的郁觅扶上车。
落座后的郁觅看起来醉的有些厉害,东倒西歪,还喜欢乱动,一个人根本控制不住。
江海洋将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沈宴,双手合十,“沈总,您可以再帮我们一个小忙吗?我负责开车,您能在后面帮忙照顾一下郁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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