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土砖土房,立青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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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高考前的最后狂欢吧,平常只放半天的,这个周末竟然放两天假,然后等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背着书包冲出教室,而有些人就回宿舍准备行李,都想快点离开学校门口,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有什么东西急待释放的样子
叶青云也回到16人的宿舍,穿过唯一的过道,爬过宿友的床,然后来到自己床上,拿起叠在床尾的几件衣服和床头的几本书放进书包,然后又爬下去,因为人多,也因为高考的原因,其实同一个宿舍的人基本很少交流,唯一熟悉的就是那些话比较多的人。
来到校门口,回头看着大门上的“阳东一中”,字还没有褪色,后续为了刺激房地产行业发展,把房地产和教育做强绑定,学区房也因此而诞生,最后教育资源逐步被集中到城市里面,从而村里和镇上的学校逐步退出舞台,即使镇上还有学校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老一辈的老师,根本没有老师过来了,为此家长想要自己孩子获得教育资源,只能辛辛苦苦赚的钱到城里买房,从而成为了房奴,不敢吃的太好、不敢去旅游,更不敢生病。
这时龙叶也从学校门口走出来,看到在那里向学校门口张望,她知道叶青云在等他,快步跑了过来
要是原来的叶青云可能就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然后转身朝前走,而现在的他赶紧过去接过龙叶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肩上,龙叶想抢回来,可是抢不过,最后也就默认了,因为这是学校门口,两人也只是好同学关系,不敢走的很近,就这样两个人前后向汽车站走去,然后一起做阳东县到白云镇的下车。
叶青云家在白云镇中学后面的白云村,也就1公里左右,但是走路回去要20分钟左右,当时觉得这里好远,可是后世自己再从这条路走的时候,发现10分钟左右就到了,难道是小时候自己腿短的原因,或者在经常赶车、赶打卡的训练下,练成了“飞毛腿”,真实奇怪。
其实叶青云的家在山上的白云村里,而他现在看到的是父亲买下的碾米房,看到越来越近的“家”,叶青云放慢了脚步,因为它还在!
土砖土房就一层,共三间,一间是卧室,爷爷奶奶和自己都住在那里,即使只有不到20平的房间,奶奶也能放了一个大大的零食货架,赚点小孩钱
一间是厨房,已经黑了一圈了,就是用土砖堆起来的,在角落边有一个黑黑的桌子,桌子上还摆放中午的剩菜剩饭
还有一间是用来碾米和磨豆腐,有两台机器,周边村子的人会挑稻谷来这里脱壳,用两个大箩筐,每个箩筐50-60斤左右,奶奶经常教我,在帮别人碾米时关电闸要快,抽刀要及时盖住,这样会有更多的米留在机器里面,我们每次可以机器里面匀三两左右的粮食,要不然每旦稻谷给2块都不够电费钱,当然现在自己肯定不信的,因为他知道这个碾米店站是单端计算电费的,因为它是三相电。
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奶奶穿着围裙,戴着口罩,正在帮别人碾米,叶青云没有跟奶奶打招呼,因为声音太大,打招呼也听不到,想去抱一下也全是灰尘,于是叶青云走过碾米间回到卧室,然后关上叫做门的木板,回到卧室,把书包丢在自己的床上,这个床是用凉椅做的,上面盖上草和棉被就是床了,爷爷奶奶的床在相隔一个人身的旁边,所以他根本没有隐私,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可是大了后,发现房间大了,但是却冷清了
爷爷的床是那种有高护栏的那种木雕床,小时候和二姐喜欢从床这边跑到床边床,二姐还被爷爷骂了几次,主要是因为二姐踩了和坐在爷爷枕头上,这在传统的爷爷这里是不允许的,在他看来,坐在枕头就是骑到男子头上了。
想来这时二姐已经在深城跟爸妈进工厂了吧,不知道她和爸妈过的怎么样了。
没看到爷爷在桌子上写字,那么爷爷肯定还在山上没有回来,因为爷爷有一门编竹席、编藤椅等手艺,编好后卖给别人赚点钱,所以经常上山砍卒子
没做事的时候,爷爷就在那里练毛笔字、炒经,那是爷爷另外一门营生手艺,给别人安神龛(就是大厅正对面那种祖宗牌位),用爷爷的话叫做艺多不压身
这时声音停了,知道奶奶等下要做饭,叶青云揭开那块木板,看了看桶里面的水,发现没有了,他就提着扁担和水桶到周爷爷家去挑水,因为他家有水井,就是放一点水然后就可以摇出很多水那种,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也许物理有讲,但是他不记得了,即使记得,只要学会用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懂,这是后世他接受到的思想
奶奶看着我,马上过来抢,一边还在说着:“青云啊,你赶紧去写作业,这个等你爷回来挑!”
叶青云看着一身灰尘的奶,声音有点哽咽的说:“没事,奶,我很快的”
说完赶紧走了,他怕他控制不住的哭出来!从小爷爷奶奶就疼这个唯一的孙子,啥都不让干,什么好吃的都留给自己,因为在他们看来,大姐、二姐以及叔叔家的妹妹将来都要嫁人的,不会回来给自己上坟
晚饭时,看着还只有60多岁的爷爷奶奶使劲的往自己碗里夹菜,想起上辈子奶奶因为不懂操作煤气而中毒,当时从深城回去也只看到最后一眼,爷爷是因为肺部穿孔在80岁过世,又碰到2020年的疫情,冷冷清清的走了,其实他们最大的遗憾是都没有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子结婚。
叶青云默默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让爷爷奶奶早点享受儿孙满堂,也要让自己的家和家族实现阶层跨越,而这个最重要的前提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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