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燃烧的油锅
高全昂首阔步走向刀林,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概!身后众人无不露出敬佩之色。
离着刀林还有五步,高全含笑望向头一对儿持刀喽啰。这俩人显然也是老土匪了,竟然冲者高全还了一个微笑,只不过由于这二位脸型的问题,这俩笑脸,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的狞笑。
“将军!”一声清脆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原来是红牡丹在关键时刻跑到了高全身边。
高全冲红牡丹摇了摇头,红牡丹满脸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两只眼睛在看向组成刀林的头两个小喽啰的时候,已经满含杀气了。
高全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俩持刀喽啰脸上的狞笑更欢畅了。高全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两只垂在身侧得手忽然向大衣内一摸,再伸出来时,两只手上赫然是两支机头大张的二十响盒子炮!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那两个笑得正欢的喽啰兵!
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五月,山区的气候还是有些凉爽的,尤其是海拔这么高的飞云寨,顶上的气温真的是不高。高全出来的时候就穿了大衣,也没引起众人的注意。人家是全军主帅,堂堂的国军少将,有点派头当然是应该的。初到陌生的土匪山寨,要说高全一点防备不做,显然是不可能的。穿这件大衣,就是为了掩护,大衣里面藏了两把开了保险的驳壳枪,以备不时之需。
凭高全的身手,有两支威力强大的盒子炮,再加上充足的子弹,一个人横扫了飞云寨都有可能。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去钻这劳什子刀林?
两支枪一亮出来,那俩正在狞笑的开心小喽啰当场就惊住了,这是要干啥?想要玩儿真的?看高全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渗得慌!没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会不害怕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山寨里面的小喽啰!
高全枪口轻轻一歪,这俩脸上的狞笑已经变成谄笑的喽啰兵赶紧点头哈腰的往后退,手里举着的刀也悄悄放下了。再举着刀?人家万一要是搂火了可怎么办?这俩人可是见过这种匣子枪,那两支枪的枪击保险都是张开着的,人家二拇指头轻轻一动,他俩人的小命就交代到这儿了!谁都是爹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那个也不想不明不白就把命丢了!
俩人往后一退,高全直接就往前走,第二对儿喽啰兵一看,你们俩跑了,想让我们哥儿俩顶缸?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们俩精,俺们也不是傻子!这俩人吭都没吭,直接收刀后撤。高全一路往前走,山贼们一路收刀往两边退,本来就是摆阵势吓唬人的,哪个也不会犯傻,真的把自己的小命随便交出去。就这样,高全顺顺当当的通过了刀林。
高全身后紧紧跟着红牡丹、金虎等人,这些人在高全拿出枪的同时,也全都把家伙抽出来了,每人俩把盒子炮,枪口全都对准了那些退到两边的喽啰兵,害怕这些人哪个万一一犯浑,冲出去给高全来一下子。这些喽啰兵心里这个别扭呀,你说今天办得这叫啥事儿?有心把刀扔了吧?还怕将来寨主找他们的碴儿。不扔吧?这些人的枪口怎么看怎么像是对着自己,脊梁沟直冒凉气,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得劲。
过了刀林,前面就是那个类似山神庙的聚义厅。飞云寨的大小头目都在聚义厅门口站着,在他们前面搭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锅里呼噜呼噜的冒着青烟,一锅热油正在翻滚沸腾!这也是一道测试题,名字叫做“过油锅”。
按说应该是用大鼎之类的东西来盛油的,鼎下面是有腿的,可以直接搁在地上,下面用柴火烧。这不是山寨上没那古物嘛,只好把炒菜煮饭的大铁锅来代替了。山寨上做大锅菜的菜锅大是够大,可不够高,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的点子,用石头搭了一个一米多高的架子,架子两边做得有梯子,铁锅上面还横了一块木板。
人从梯子这边上去,踩住铁锅上面的木板,从正在沸腾的油锅上面走过去,再从另外一边的梯子上下来。过油锅和钻刀林一样,都是个过场,并不是要真的把来客置于死地的。只是为了这个过场,费这么大劲儿,还用了一大锅好油,也不知道这飞云寨上的山贼们都是个什么心理?
刚才高全是怎么过的刀林,飞云寨的寨主看的明明白白,知道这帮人不是善茬子,眼瞅着人家走到油锅跟前站住了,心里突然感觉不妙,赶紧大声喊道:“把油锅撤了!”
他话也喊出口了,可也晚了,高全已经出手了!
高全又看到传说中的东西了,心里好奇之下,就走到油锅跟前想要观察观察,可看了看,发现实在是没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就从兜里拿出一包东洋烟,弯腰从灶台下面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点着抽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的同时,把那根烧着的木棍随手一扔。飞云寨大寨主的话也喊出口了,高全的木棍也扔出手了。
在几十口人眼睁睁的注视下,这跟冒着火苗的小木棒打着旋飞到了天上,然后又打着旋落了下来,“噗!”的一下,正好落到那口油锅里!
“轰!”的一下,油锅里猛地冒出了火苗,冒着黑烟的火焰一下子窜到好几米高,油锅连带木头梯子、石头架子,全都被火焰包围了!
高全后退几步,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把烟叼到嘴上吸一口,再吐出一个烟圈,就好像他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似的。一阵山风刮过,火焰带着黑烟向聚义厅的方向飘了过去。
聚义厅前面的飞云寨寨主喊完话之后,眼睁睁的看着高全扔出的木棍点着了满锅的油。听他话跑过去想把油锅搬走的喽啰兵调头就跑开了,这玩意儿还能搬吗?前面到处都是火,还没挨到铁锅呢,自己就得先被烧着了!寨主头目们正在目瞪口呆,油烟夹杂着木头燃烧的黑烟已经直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飘过来了。这帮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们剧烈咳嗽着四散而逃。
没事儿站在这儿让烟熏,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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